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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文生说道：

    “事情是这样的，我以前在街上做小乞丐的时候，认识一个十六七岁的大乞丐，我们当时不知道他的姓名，都喊他歪头哥，可能是因为他的脑袋有点歪扭吧。后来，我知道他的姓名了，想喊他的姓名，他不让喊，说还是歪头哥听着亲切。”

    “歪头哥平时对我不错，讨到好吃的，还会分给我一些，所以我的生活好点之后，也会拿着食物去周济他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天，我又拿着食物去周济他的时候，他忽然对我说，文生，我听说你们救济站，不但有饭吃，还有老师教你们识字，你要真想帮我，就教我识字吧，我想识字，至少会写自己的姓名。”

    “我见歪头哥如此上进，就教他识字了，虽然我识的字也不多，但他一个字不识，我还能教他一些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“从那以后，他就一边在路边乞讨，一边用树枝或者石头在地上练字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上午，我又拿着一些食物，去周济歪头哥。我先到他经常乞讨的地方找他，没看到他，我担心他病了，就去他栖身的一个荒院子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“在荒院里，我看到歪头哥正抱着一只烧鸡在啃，比我送给他的素菜好多了，他不但啃着烧鸡，还喝着酒，我看到他的时候，那只烧鸡刚吃了一点，那瓶酒也刚打开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奇怪，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方，竟然赏给他整只鸡整瓶酒。”

    “他看到我，很是高兴，邀请我一起吃烧鸡喝酒，并告诉了我一件奇事。”

    “他说，前两天的时候，他正在路边一边乞讨，一边写字，忽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男人本来没想着施舍他，但看到他在地上写字，已经走过去的那个男人，又转身回来了，让他代写一封信，并说可以赏给他五角钱。”

    “当乞丐的人，很难一次讨到五角钱，就连一角钱都很难，能给几分钱就不错了，所以五角钱对歪头哥来说，是一笔大钱，他当然答应，但又担心自己刚学写字，写的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可那个人说，写的不好没关系，他会先写好，歪头哥照抄一遍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歪头哥很奇怪，既然那个人自己会写字，为什么还要让他再抄一遍，但他也为了赏钱，没再多问，就按那个人写好的信，抄写了一遍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人给了歪头哥五角钱，并叮嘱歪头哥，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，以后还会找他写信，给他赏钱，如果他敢说出去，这种好事就不找他了。”

    驴二听到这里，已经可以确定，那个男人就是田富宽了，田富宽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字迹，不留下勾结日伪的把柄，所以就在街上找了个乞丐代写，此人果然谨慎之极。

    驴二说道：

    “歪头哥知道信的内容吗？”

    文生摇摇头，说道：

    “我刚教文生哥识字没几天，他还不认识几个字，那个男人写的信，他只是照葫芦画瓢的抄一遍，但大部分字他都不认识，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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